江陵归时

江陵归时逢春雪
薛之谦、文若和微之是大大大本命!!!
常年混迹各大冷圈,墙头众多,萌点诡异,更新随缘
祝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吖♡(*´・ω・)(・ω・`*)♡

【嵩谦】于无声处

•520是吧?那我可得整篇虐的XD毕竟我没对象

••是不知道多久以前挖的坑,真心话大冒险那个,现背但大部分都是我的胡编乱造,时间大概在2016年年底




有点过分了,许嵩不动声色地觑了眼身边已经有些晕乎的人,暗想,这是今天等几杯了?


薛之谦这一年终于如愿以偿地迅速蹿红,虽然对于一个专业歌手来说综艺和段子的喧宾夺主不能算全然好事,但在如今娱乐圈里不得不说话题度才是重中之重,因此还是值得一贺的。


公司年会,有心的无意的就都凑过来闹他,敬酒的,攀淡的,东拉西扯的,好一幅众生相。薛之谦酒量一般,没他自己在外面宣传的那么不堪,但也不能算得很好。2013年他还很寂寂无名的时候,许嵩偶然有次撞见他音乐颁奖礼的应酬后在洗手间抱着洗手池吐得昏天黑地,对方大概没想到宴席都散久了还有人来,愣了愣,强压下胃里翻滚的不适,用手捧水抹了把脸。


许嵩看着他那双极漂亮的、颜色比窗外夜色还要深上三分的眼睛,长而翘的睫毛上挑着细细的水珠,被镜前灯映着散出一点冷光。他脸上没挂着笑,只路过时礼貌性地冲许嵩一点头,那水珠泪似的滑落了,像草叶上的霜露被黎明烤得化掉了:“许总监。”


那时薛之谦还签在坤宏传媒旗下,公司资源不好,是个得自己东拉西扯凑赞助的小人物,后来两人莫名就熟悉了,友谊近乎是飞跃似的发展,许嵩仍绝口不提那次狼狈,也不提初遇后两年里的满地狼藉。


又是一个不长眼色的大老板走了过来,许嵩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挡住身侧的人,举起杯替他挡酒:“陈老板,这杯我敬您。”


把人彻底哄走了,许嵩长出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那边薛之谦立刻凑了过来,两颊浮出醉态的红晕,含着笑的眼睛却仍是漆黑而明亮的:“第二十三个——怎么,许总监也缺赞助?”


许嵩听着这人不着调的说笑,嗔怪似的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手,被人一把抓住讨饶般摇了摇:“那边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嵩嵩要不要去?”这是要退场的意思,不过许嵩本就对这种应酬可有可无,抱着陪他玩的心态表示了同意。



玩法倒是简单,击鼓传花,传到谁就在卡牌里抽一张,真心话和大冒险不分开,实在冒犯的问题就罚酒一杯过了。


许嵩今天运气不太好,本来只打算作壁上观,结果短短一会儿中了两次彩。第一次抽的问题是: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许嵩轻轻垂下眼,竭力克制自己看向某处的冲动,都是在浮华名利场呆久了的人,何况许嵩一向彪炳自己掩藏这段感情的深度,很四平八稳地一笑,语气温和而疏离:“没有,我目前没有喜欢的女孩。”他偷换了个无人能意会的概念。


第二张卡也没太为难他:说出你和在场的一人记忆深刻的一件事。他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薛之谦身上,这次倒算不得突兀,毕竟就是薛之谦把他拉来的。对方收到他的暗示,冲他摇了摇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的可乐瓶,许嵩的声音里不自禁带了点笑意:“今年年初,四五月份的时候,薛之谦邀请我去乡下写歌。”


当然寸土寸金的上海可没有这么悠闲的地方,那处隐秘的房产在浙江嘉兴北部,车程大约一个多小时。


很优美宁静的乡野,小溪旁搭着一座童话般的双层木屋,外墙被蔷薇花的藤蔓爬满了,正值花季,那过分张扬的红使这栋房子远观上去宛如被火。许嵩拨开那密匝匝的花藤敲响复古的木门时,几乎觉得自己像那童话中误入城堡的王子,亟待吻醒他那被蔷薇花包围的、沉睡的爱人。


开门的动静拨动了蔷薇花瓣,他的公主探出头,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快进来!”


推开的木窗挤压着花海,阳光从那被强行撕开的伤口处洒进来,木质品在这柔和的光华下几乎像是圣洁的。“客厅、主卧和客房都在一楼,二楼是厨房和工作室。”薛之谦很不讲究地穿了套浅蓝色的睡衣,语气明显比平日轻快,“怎么样,在这里的感觉不错吧。我之前一没灵感的时候就喜欢往这里钻,可惜最近通告太多,很久没来了,要不是还请人照料着,这些蔷薇花说不定能把屋里都占满了。”


许嵩点头称是,在灯红酒绿的大城市生活惯了,乍一回归农村,仿佛换了个星球生活似的,慢节奏得有点不习惯。


一个月的光景足够他们打磨出首堪称精品的歌了,许嵩甚至效率很高地又写完一副词,果然人心情舒畅的时候干什么都顺当。这没有专业的录音棚,他们就先用设备录了版demo,不时就连着音响循环播放,声音要开很大,楼上楼下都能听见,反正邻居都离得远,隔音一般也不怕吵了谁。


偶尔做饭、看书或者运动的时候,觉得哪里还欠火候,或是又有了新的灵感,就立刻放下手头的事跑回工作室,一次一次不厌其烦地调整,等忙完了瘫在地上休息,闻到一股异味,才一拍脑袋想起来——坏了,饭还在锅里呢,可别把房子烧了。


柔软静谧的时光如乐谱般在这偏僻的田野间流滴,风吹麦浪翻滚,蔷薇花还没有谢,许嵩在那逼人的馥郁间想,纵有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所有的交响乐都有演奏到尾声的一刻,曝光度知名度,给他们带来了能在此休闲享乐的财富,也拼命压榨他们的私人空间。薛之谦来时是经纪人送的,要走了就蹭许嵩的车。他们在车里又放起那首歌,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薛之谦伸手按了暂停。


“嵩嵩,”他不觉放低了声音,像看到蔷薇花海枯萎时一般略显落寞地说,“我近期可能不会发这首歌。”


许嵩知道他的未竟之言,这不是首迎合市场迎合大众的歌曲,以薛之谦现在的情况和处境,即使发了也很难吸引来更多真正认真欣赏他的人。所以他只是不在意地一笑,一只手安抚性地与他相握:“那就回来择个良辰吉日再发,让所有人都记住这首歌。”


让所有人都记得我们。



薛之谦只顾托着脸笑,一没留神鼓声就停在了他那里。这次的卡面是个好问题:请说出与在座各位的初遇时间。


这可是太为难人了,薛之谦满脸犹豫地站了起来,先挑挑选选几个熟悉的人说了,剩下的就统一给自己正式加入海蝶的日期——反正那天他把整栋大楼都逛了个遍,有没有印象先且不论,见面是该都见过了的。


众人起哄他的答案太笼统不符合要求,他一边辩解“这又不是偶像剧非得有那么个戏剧化的初遇”,一边跟人讨价还价能不能以可乐代酒,声音因为心虚和笑意而显得有些含混不清。


他软磨硬泡也没能逃得过半杯酒,刚坐回去,就听见许嵩用一种略显刻意的随意态度轻声纠正道:“提醒一下哦,我第一次见你是在2011年。”


薛之谦没反应过来似的迟缓地眨眨眼,冲他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清冽的酒气刚上返到他眼睛里,将那双漂亮的瞳仁晕得看不清楚形状。


那是2011年的事了,许嵩想,的确是很久远了。当时他的事业也算红火,10月份的时候受邀参加了全球华语榜单榜的颁奖,前一天彩排要演唱的曲目时台上已经有先到的人了,他于是随意在嘉宾席的后排坐下,乐声遥遥地流淌过来。


台上的人唱歌时投入而专注,一头毛茸茸的短发在聚光灯下抖啊抖,本来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歌的许嵩不自觉就被吸引了目光,对上了一双深邃而漂亮的眼睛。乐章走到末尾,那人重新扣上鸭舌帽,很礼貌地同每个工作人员都道了谢,然后径自走向后门,鞋底在黑暗而空旷的座椅间敲打下回音,许嵩其名觉得自己的心跳和上了那节拍。


片刻后,一个小小的阴影投在他身前,那双眼睛近距离观察时更是澄净得令人心惊,比他曾经留宿黄山顶所见到的夜幕上点缀的大颗星辰还要罕见而明亮,那在年龄与出道时间上都应得他称一句前辈的人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感谢我的听众,我叫薛之谦。”


——他当然知道他是谁,那雪的情歌数年前也曾响彻大江南北,响起在他的门庭。


第二天正式入场时许嵩没在身边看到薛之谦,他向后张望了一下,嘉宾席人山人海,过分的喧闹使那银河隐于白昼的云海之中。热度,咖位,躁动的名利场中给他们定了性的东西,人造的无法翻越的篱笆,许嵩突然有些后悔昨天没留下联系方式。


在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与获奖歌曲时,许嵩不禁哑然失笑。他的确是个很难不让人产生好奇,很难不使人被吸引的人,就像宇宙间连光也捕获的神秘黑洞,六年前的许嵩与六年后的许嵩都这样想着,那只有一人魂牵梦萦的萍水相逢。



游戏在他们低低的交谈声中继续进行下去,在第四轮时发生了点小意外。许嵩左手边的录音师捧着花球的姿势就仿佛手中的东西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几乎是扔了出去,许嵩敏捷地向后一靠,这幸运的标志就无比精准地降落在薛之谦的怀里。他被这“飞来横球”撞得一愣,神经细胞还在徒劳奔波的半路上,欢快的敲击声蓦地停息了。


等薛之谦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愤愤地将谴责的目光投向身侧的许嵩,对方已经不顾形象地笑弯了腰,一边深呼吸着平复心情,一边火上浇油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薛之谦作势要用那个早已饱受摧残的花球砸他:“这是作弊!”许嵩忍不住又笑:“规则上可没说不能这么做。”薛之谦哼了声,觉得那些之前给许嵩安“温润腹黑”人设的粉丝真该是x射线转世。


许嵩的笑意一直维持到看清薛之谦这轮抽中的卡片:请向你左起第一个同性表白。


有那么一瞬间,许嵩隐约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巨大的几乎是恐惧的茫然当头罩来,年会上的觥筹交错和欢声笑语都化作绳索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脖颈,勒得他血液停流,四肢僵硬,眼球凸起,呼吸困难,只想无助地像遭遇天敌的刺猬一样蜷缩起来。


他的脑海里突然飞快地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去年九,不,十月份,他和薛之谦一起忙里偷闲地腾出一个下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一部英剧,《神探夏洛克》,第四季里夏洛克为了让茉莉说出那句能救她性命的“I love you”而先向她说了“I love you”*。


而在他如今身处的大楼与宴会上,没有阴魂不散的反派,没有无路可逃的密室,没有要人性命的炸弹,有的只是不以为意的玩笑话,和他猝不及防的、刚开头即煞尾的最好的四月天的雪。


众人的哄闹声和那道因酒精而显得有些散漫的目光都像被裹进了一团迷雾里,薛之谦的五官精致柔和,他也相当清楚自己的这一资本,不管有心无意,只要他想,那眼神总能使人读出毫不刻意矫饰的真挚深情来。


那轻声的、几乎像是撒娇的话语瞬息间洞穿了漫天的迷雾和躲藏在迷雾背后的许嵩。“我喜欢你啊。”他纯洁的、至高无上的缪斯女神开了口,天赐与责罚共同加诸肉身,季秋午后电视机闪动的荧幕里,那充满暗示性的容一人长眠的棺材正被人暴力撕扯破坏。


许嵩只觉得身上的每一个分子似乎都在暴虐地炸裂开,在这种极致的痛苦与极度的甜蜜中,那颗致今没有被人类研究透彻的大脑反倒愈发奇异地冷静下来,居然还能牵动着他止不住发颤的四肢,掰扯着他僵硬的脸部肌肉,尽职尽责地扮演完美角色。他眼睁睁看着那个冠着自己名字的理智的提线木偶装模作样地一举杯,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好啊,我愿意。”他真实的灵魂在狂怒地呼号,在不知所措的哭泣,也在暗自庆幸未曾泄露出蛛丝马迹,他面对这巨大的孤独苦闷感到委屈又甘之如饴,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愿拉着他共登这爱的绞刑架,那么迟早有一天他要背负着更多的灭顶的痛苦,去祝贺他无名指上那枚耀眼的钻戒。


许嵩近乎无意识地抿干了杯中的酒,喉头火烧火燎的知觉终于把他的神魂强行压进躯壳里,他低头看了眼表,已经是后半夜了,屋内屋外纷杂的人造光源将本该沉郁的夜色烘托得浮夸而不真切,像误入了哪个光怪陆离的平行世界。



许嵩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浑浑噩噩熬过余下的时间的,等初冬已显料峭的夜风彻底吹醒他的时候,他已经跟薛之谦站在了酒店的门口。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精力旺盛。”薛之谦看着手机屏幕上加大标粗的凌晨三点半微皱了下眉,转而问许嵩,“这么晚了,就别麻烦你经济人了,要不我送你?”


许嵩自然对这样的相处时间求之不得,钻进车后座时莫名想起那个极适用于亡命徒与瘾君子的问题。


你是选择刮骨疗毒,还是饮鸠止渴?


许嵩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向薛之谦,他正拿手机找着什么东西,深色的车窗贴膜隔绝了月色,但许嵩知道其实有一轮月亮正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那美丽的连光华都缺乏温度的星球。


富有节奏感的鼓点从车载音响里缓缓流淌出,那仿佛刻进了骨血中的音符,他们合作的歌曲,盛开的蔷薇花与他沉睡的爱人。


他们都是唱情歌的人,许嵩如此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冒出这个念头,几乎要为某种神秘的共鸣与预感战栗起来。


录音是第一版demo,是最初最初不完美却感人至深的悸动与萌发。许嵩听见薛之谦和着那乐声轻唱结尾的转音,填词的是他。


“错过你美意。”





*对不起我知道按这篇的时间线神夏S4当时还没出,可我真的很想写这个梗,就当个作者私心引起的BUG吧不要在意QAQ

**插句碎碎念,今天rs真把我伤到了呜呜呜其实我多想是真的啊

***白嫖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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